星期一, 11月 28, 2005

偷心的後現代

前天晚上,電視台正播映“偷心之約”(英文片名:Sweet November),男主角是奇洛李維斯(尼遜),女主角是查莉絲科朗(莎拉)。這片內容是說女主角莎拉,是自由不受束縛的人,她給自己下了一個目標,就是每年十一月,開始發展新的戀情,使對方在這經歷中發現自己,然後離開他,自己繼續生活。
後來遇上尼遜,尼遜是一個工作狂,也是成功的人,但人生沒有樂趣。後來莎拉闖入他的生命中,從開始的不協調和衝突,至兩人開始萌生情愫,後來給尼遜發現她原來有癌症時,初則愕然不能接受,後來想通了,不但接受莎拉的病,也打算和她一起面對這癌病,但莎拉卻堅持要尼遜離開,無論尼遜為她做了多少事,莎拉依然堅持要尼遜離開,尼遜無奈,終於離開她。
第一次看這影片時,感覺上不太喜歡,只是當時沒有深思,偶然電視重播,這才發覺不太喜歡的是這部片的詮釋——後現代的愛情。何謂後現代?簡單來說,就是沒有絕對的真理,世界沒有所謂客觀事物,客觀理性純屬虛構,人是所屬文化的產物,自律只是想像而已。基本上,後現代主義主要是回應剛過去的現代主義。
後現代的愛情,沒有盼望也沒有將來,只是活在當下,隨己心意去行。影片中的莎拉,就是這麼一個徹底的後現代愛情者,認為自己可以改變別人的生命,其實,她只是以自己的癌症作藉口,將對方視為社會的文化產物,談不上甚麼感情與否。莎拉與尼遜的相遇,猶如後現代主義者之遇上現代主義者,尼遜是徹底理性與自律自主,但莎拉卻是放任自己的自由意志,以感性化解了尼遜的所謂理性與自律,後來,莎拉患癌症的事實為尼遜得知,但仍不想尼遜看到她將要凋謝的樣子,堅拒尼遜為她帶來的快樂和陪同走過最後的歲月,那怕是一刻的快樂也不顧,仍隨己心去行,遇到予盾卻又非得要堅持下去不可。
這種後現代的愛情,會給人一個假象,認為這就是偉大無私的愛情,可是,愛情真的是這樣的嗎?不能一起承擔痛苦與分享快樂,只是將自己視為屬於自己,與他人無涉的個體的話,這是沒有意義的。若莎拉只活在個人的世界裡,也沒有甚麼大問題,但當愛情的感覺真的臨到她身上時,在矛盾和痛苦中,仍然堅持選擇她自己的路時,不但傷害了對方,也傷害她自己(也許沒有)。

現代主義者與上帝保持距離,後現代主義者更將距離拉開——他自己就是真理、就是上帝。

星期三, 11月 23, 2005

起來,我們走吧!


有時候早上很累,坐地鐵的時候都會睡過了站,幸好就算過了站,離總站也只有兩站而已。

無論是在家或在船上、地鐵裡,睡醒了,腦子雖然已經清醒,要直起身來總要費點勁兒,這時總會有聲音在耳邊說:「起來,我們走吧」。

有時,深夜坐慢船回家,船上很少乘客,沈重的引擎聲,聲聲低迴,凛冽的寒風來來回回的無定向吹著,正在睡的矇矓時刻,一下子突然醒過來,無來由的會回想這聲音,總是熱淚盈眶。

「起來,我們走吧」,這聲音迴響了千年,迴蕩在過去,也繞梁至現在,陪同一個一個正在奔跑的,生命中偶然會疲累的天路過客,我們不會孤獨,因為耶穌正和我們同行,祂說:「起來,我們走吧!」,一起唱著歌,走過死蔭幽谷,度過人生的低潮。

主耶穌預知他將飲的苦杯,仍然愛門徒到底,心中雖然悲苦,但仍然在晚餐過後,對門徒說:「起來,我們走吧!」

當生命疲累時,請細聽,主耶穌必定會在耳畔慈聲對你說:「起來,我們走吧!」

星期四, 11月 17, 2005

New, every morning is new, ......


立冬剛過,風就抖梢起來。

早上,第一次穿起長袖的襯衫,雖有點點寒意,但朝陽仍然照耀著,每一次路過樓下陽台種植炮仗花的人家,都會抬起頭望過去,陽光透過炮仗花莖從東灣射過來時,就感到新的一天又開始了。

腦海裡常盤桓著一首歌:

New, every morning is new,
the love of calvary is wonderfully new. ......

就這麼的兩句,哼著,走著,惺松的睡眼也開始睜開來,這美好的一刻,每天早上就如此的陪著我走這山路有十多年了。人生雖有煩惱、挫折、鬱悶的時刻,但當這一天過去了,明日早上仍然有新的開始,縱或間有密雲、陰天或雨天,都會過去,太陽仍然從東方爬上來。

早上的新,並非是處境投射到內心的自我安慰,是因為加略山的愛令這世界變新,這愛更陪同我們度過每一天,“所以我們不喪膽,外體雖然毀壞,內心卻一天新似一天。”(聖經,林後4:16)使徒保羅就是這樣的勸勉我們,外表看起來,我們在這世界上雖有苦難,遭受社會不公義、不公平的對待,人生也沒有甚麼意義。但是,我們活在這世界,重要的是,“⋯⋯不是顧念所見的,乃是顧念所不見的,因為所見的是暫時的,所不見的是永遠的”(聖經,林後4:18)。

生命就是顧念我們所不見的,別讓所見的蒙蔽了你。

星期四, 11月 10, 2005

就這麼的一碟沙丹豬扒飯

中午吃飯,從來沒有甚麼期待,吃半飽就是,免得生理上的反應發作給人認為偷懶就百口莫辯了。

昨天午飯,習慣性往牆上的大招牌一瞥,噢,多了新的款式﹣﹣沙丹豬扒飯,也好,試試看。

侍應把飯端上來,一看,呆了,賣相很漂亮哦,熱騰騰的飯白煙裊裊,飯面上舖著火腿絲、蛋絲、蕃茄,然後是煎香的豬扒。嘗了一口,味道不錯,新鮮可口,吃完了,慢慢喝杯熱鴛鴦(港式奶茶混咖啡),整個人很愜意。

生活從來都是一杯白開水,沈悶得令人快瘋掉,然後,就這麼的一碟沙丹豬扒飯,就令人解脫、愜意而愉悅。簡單的滿足,比起瘋狂的購買慾過後,這種歡惀及滿足感更能持久。

人類的慾求會無限膨脹,是愈來愈無法滿足的,因此地球也只有走上自毀之路,多好的環保工作,多激烈的手段,都無法挽救世人的愚昧,因為大家都瞎了眼睛。

若你能「看到」你前面的一碟飯,那麼,你就離「真理」不遠了。

你吃的是甚麼飯?

星期二, 11月 08, 2005

「我們...........。然後...........。如此...........。...........。」


昨晚,與學生們查經完後吃晚飯,福仔談及以前在YMCA上課時一位好老師,提及他用手語教書時,有一個習慣,就是說一段話(打一段手語),然後停一頓兩手掌合在一起;再說一段話(再打一段手語),然後又是停一頓兩手掌合在一起。當時福仔模仿這老師說話(打手語)的語氣,笑的我半死,連淚水都差點流出來了。

他們其中幾位都是這老師的學生,更難得的是,這老師是健聽人,手語比聾人更好,而且願意花時間教導並陪同他們成長。

福仔、天使燕等人,不因耳聾而蓋掉生命中的精彩,同時,上帝是公平的,在這個沒有公義的世界裡,卻在他們成長的不同階段中,安排了不同的天使與他們同行,那老師雖已移民澳洲,相信他若知道福仔等人在生命中的成長,必然會歡喜快樂。

每個人都有其不同的經歷,身旁的朋友或老師,都是我們成長中的同行者,無論好與壞,都讓我們能在當中學習,給我們可以學習的並非對方的學業優劣、能力強弱,而是在彼此的相交裡,學習去調整自己:不以己心度人,也不以自我情緒外化在對方身上,與哀哭的人同哭,與喜樂的人同樂。

以前,鬚哥在小、中學,因耳聾常為同學欺負,當中也有同學為我抱不平、對我好的。記憶雖已模糊,但亦感到喜怒哀樂背後所蘊含的意義,成長中的我不會曉得,今日看到福仔他們懷念這位好老師,模仿他的語氣手勢時,驀然回首,生命的精彩原來就在此刻已開始了。

「生命的精彩...........。此刻...........。...........。...........開始了。...........。」

星期三, 11月 02, 2005

“次神”抑或“眾人”的孩子?

次神的孩子(Children of A Lesser God ),這句話出自希臘神話,宙斯與他的女兒的對答中,泛指一切身體有障礙的人。1986年,一位大學英文教授Mark Medoff,以此句話作題目,編寫了一部作品並拍成電影(港譯:無言的愛),香港話劇團也曾演出此劇,世人遂漸得知“次神的孩子”就是泛指一切身體有障礙的人。

晚上看了一部紀錄片,內容是圍繞著香港聾人,片中最特出的是一位女聽障者(姑名之曰:亞蚊)和一位男聽障者(姑名之曰:亞剛)。亞蚊是嚴重聽障,自小在健全中學讀書,不會手語,經過一番奮鬥,終於自美國修畢碩士回港,但找工作仍然很困難,後來在一間名牌大學中作手語研究員;而另一位少年人亞剛也是靠後天努力,加上做了耳蝸內植手術後,終於能恢復部份聽力,用功讀書,成功考上好的中學的經過。奮鬥,努力上進然後成功,是所有身障者包括健全人都會經過的必然歷程,不足為怪,但是,看過這紀錄片後,心裡卻不太舒服。

不舒服的並非是因為自己也是聾人,而在他們奮鬥過程中所經歷的,包括幫助他們的人及社會,反映出一個問題,就是,作為聾人(我不會諱言,也不用聽障者這樣漂亮的字眼)我們要做“次神”抑或“眾人”的孩子?

我所認識的鋒、基、福仔、蘋果、光仔、天使等人,都是真正次神的孩子,雖然他們沒有這個社會所認同的成就或價值觀,也沒有高學歷與職位,但他們都經過一番掙扎奮鬥,各有自己的位置與不同的藝術天份,殘而不廢,這是真正的聾人。

然而,這個社會所注目的,卻是“明星”效應,與眾人期望相符合,能“融入”社會(要能說話、聽到及看到口形)的聾人,才能為這個社會人士所接受,一方面以努力奮鬥的形象包裝起來,另一方面卻在不斷收窄這些少數族群所需的空間。

1997年,香港積極推行「融合教育」政策,務使特教生能融合於主流學校及社會,雖已實踐於特殊學校及一般主流學校,但今年的教育方案,並未提及如何以新的配套配合特教生的合流,一旦特教生不能適應主流學校,就有被踼出校的危險。這些潛在的壓力,聾人學生更難承受。

因為“融合”的教育政策,香港僅有的四間聾人學校均不會使用手語教學,因而不會口語,也跟不上程度的聾人基本上已被摒棄於教育門外,鬚哥曾有兩年幫忙中心作聾人中學生暑期功課輔導,但是兩年下來,發覺他們開始不適應主流學校的學習,並且開始自我放棄,看在眼裡,鬚哥異常痛心。一旦四間聾校完全融合於本港之主流教育政策,又沒有配套設施配合下,家境較富裕的聾人可能安排出國,但更多次神的孩子就不知何去何從。

我們從來都是“上帝的孩子”,不是“次神”的孩子,更不是“眾人”的孩子,一如健全的人一樣,同樣也有尊貴的形象,世人所看見的,只是會毀壞的肉體外表,如果更多“次神的孩子”能認識永恆生命的重要,自然能作更有自尊的決擇,不為這個世界所侵吞掩沒,肯定自我,堅定的生活下去。

作上帝的孩子,才是永恆的選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