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在建道的山路上,心裡知道,這將是鬚哥以後三個寒暑常走的路。
鬚哥的家與建道校園南北相隔,每一次上課,就是山南山北走一回。走路,是最好的調劑,不但讓自己有思考的空間,也預備好上課的心情。今天才發覺,原來山頂道上一個小小的公園裡有桃花,桃花還沒有凋謝,現在這個時節,已是早春三月了。
早春三月,太陽難得露臉,好幾天都是冷冷潮潮的,鼻子不太舒服,弄得人也有點悶悶的。今天,太陽終於半遮臉的,金線一灑而下,猶似毛衣溫柔的披在身上,林陰道上,嗅嗅空氣中久違了、清爽帶乾的葉香木味,道上行人如織,正是上班的趕船時刻。
這時刻,想起費穆的“小城之春”,片中那道淡淡哀愁,猶如早春三月的春雨綿綿,片中的章志忱卻帶來陽光,讓人心上輕輕抖落微塵,重新整理心緒,再次面對生命的悸動。費穆認為,人生就是生活,“⋯⋯也有一種麻痺的恐怖——就是不知,不覺,無益和無用的生存。”
早春三月,就勾起這麼多的思緒,難怪歷代騷人墨客均喜以此時節入詩、入畫,此時此刻,感傷的意境,確是令人回味再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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